《一屍到底》( One Cut of the Dead)是2018年日本影壇的奇蹟,這奇蹟如果指的是在電影票房上,應該也會是全球影壇的奇蹟吧。拍攝成本僅300萬日幣(以現在1元日幣等於0.27元台幣計價,成本只有81萬多台幣),而至今單在日本的電影市場的票房已破23億日幣(約台幣6億2仟2佰多萬),這種驚人的投資報酬率,到底是怎麼翻轉出來的?如果說《一屍到底》這部電影一開始在東京僅有2家戲院上映,你相信嗎?愛德華相信,如果你只看到開頭的幾分鐘。但熬過前半場,好戲還真的開始了。
《一屍到底》電影最早是導演上田慎一郎參加日本電影學校「ENBU Seminar」,舉辦的工作坊「Cinema Project」後所交出的作品,而後與其他學員的作品,一同在新宿進行六天的短期放映。2018年6月先在新宿和池袋兩家電影院上映,沒想到口碑傳出,到了8月在全日本擴大上映,至今9月底仍上映中,還成了日本的話題電影,剛入選第31屆東京國際影展「Japan Now」單元(即這一年電影市場中,代表日本的作品)。想進一步了解《一屍到底》在搞什麼「電影」?愛德華提供3個與「電影」相關的事,供你在觀影前,或是觀影後,都可閱讀參考。
一鏡到底是省錢的拍片技術,還是藝術?
《一屍到底》原日文片名《攝影機不准停下來》「カメラを止めるな!」,一開始長達37分鐘的「一鏡到底」帶有此意,但操作完全像是B級片(B-movie,即拍攝手法不精緻、沒花太多時間,以低成本製作的粗糙影片),片中「一鏡到底」拍得東倒西歪,到底「一鏡到底」是省錢的拍片技術,還是藝術?
《一屍到底》其實諷刺了不少電影藝術手法,運用得巧當然是藝術,東施效顰,火侯不夠當然是惡搞爛用,但如果沒有經費,還談什麼拍電影,現代電影工業,沒有錢真的不好做事。
「一鏡到底」說白的就是一種拍攝手法,不透過剪接式的拍攝,運用長鏡頭(Long Take)。這幾年墨西哥金獎導演阿利安卓崗札雷伊納利圖最擅長此技術,透過情節及一些巧妙的長鏡頭安排,讓鏡頭下的畫面更有意境。他執導的電影,《鳥人》在2015年拿下奧斯卡金像獎奪得最佳影片、最佳導演、最佳原創劇本及最佳攝影等4項大獎,隔年2016年再以《神鬼獵人》拿下最佳導演、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攝影三個大獎。
注意到沒?不只攝影拿獎,所有電影的重大獎項(導演、演員及劇本)都含蓋,意即 「一鏡到底」不是空炫技,而是要合乎電影需要而作,配合到位才有藝術價值。(如對金獎導演阿利安卓崗札雷伊納利圖的拍攝調度有興趣,可參考閱讀:《神鬼獵人》幕後:上演真實的大自然極地求生實境)
社群網站及影評網站的口碑行銷
在數位媒體的時代,擅用網路及時下流行語來行銷,是各行各業在推廣產品,必須要懂的事,但行銷前,「產品」合不合行銷文,是否過度包裝,一上架好壞很快就能知曉,如果產品不優,也許靠數位的行銷手法,一開始仍吸引一些客戶,但無法長久,甚至負評更高。相對的,如果產品好,又能搭上數位行銷的社群及媒體推播,長尾效應的機會很大。
《一屍到底》在日本走紅,靠著就是社群網站及媒體的推播,當口碑成了一個生活話題,電影還能不紅嗎?(當口碑的評價成為一個生活話題,「你最近看過一部活屍電影?」,這樣的效果,真的很難用網軍,或大量的銀彈行銷做得出來),有口碑後,只要擅用數位行銷推播,自然就加分。
台灣代理片商為這部片打上「今年最skr的電影」(相信之後一定有不少電影會運用類似這句,只要「skr」還是網路流行語),愛德華覺得《一屍到底》搭得上這句流行語(如果《一屍到底》沒有口碑,用這句話形容,簡直是自己吹,無人理),「skr」是「中國新說唱」吳亦凡在節目,再創出的口頭禪流行語,原是嘻哈中常會有的發聲詞,模仿輪胎聲,衍生義成了很火很紅、了不起的稱讚詞。
《一屍到底》戲中戲,「在電影結束後」故事才開始
《一屍到底》在宣傳的文句,「電影結束後千萬別離席,故事才正要開始……」,如果看過電影,當然知道句中玄機,這部電影會從B級片,翻轉成神片,不是沒有原因的,靠著就是「戲中戲」(即劇中劇)的方式,即故事發展時,同時穿插或敘述另一個故事。《一屍到底》好看,也是在於後面補述的另一個故事。
2017年《大災難家》(台灣2018年初上映),即是戲中戲拍出真實的好萊塢大爛片《房間》(The Room,2003年)的製作過程及背後故事,其實多少也講到了電影夢。可參考閱讀:【影評】《大災難家》:爛片之王的驚奇「笑」果
《一屍到底》有不少令人發笑的荒謬,但卻是關於「電影」,一部獻給電影工作者的電影,相信不少電影從業人員看了這部電影,有另一番感觸吧。